洛珩君很快离开了厢房,并在墨希晨走上二楼前下楼见他。
彼时墨希晨正因寻不到她的身影而焦急,见她出现,不觉心安。既然他来的目的便是为了太傅,此刻若是见不到,那他岂不是虚有此行。
“太傅,”墨希晨向她微微颔首,就像方才有些着急的人不是他一样,“原本是去洛府寻太傅的,听下人说太傅来了驿站,本宫便跟过来了。”
“哦?是吗?”洛珩君轻笑道,“正好臣还有件事要问殿下,那便借一步说话吧。”
墨希晨潜意识里提醒自己,太傅口中的事,应当不是什么好事。但他还是跟着洛珩君到了一处无人的厢房内,只因能多一刻与人独处。
一进到空厢房内,洛珩君便变了脸色,一改方才和善模样。
即使方才已做过心理准备,但看到她面色不善,墨希晨也猜到自己大抵是又有什么做的不对之处被太傅发现了。
洛珩君直视着他,丝毫不怵:“殿下可知道臣因什么事而与殿下来到此处?”
“本宫今日托辞称病,未去上朝。”
“原来殿下是清楚的,臣还以为殿下不知道呢,”她越是平静,墨希晨越是心慌,“那么还请殿下告诉臣,您这是病在哪儿了,请哪位太医去看了?”
“让太傅失望,本宫虽以病为托辞,但身子并无不适之处,自然也没有请太医,”墨希晨如实交代道,“只是昨夜饮酒多了些,今日实在难以起身,便不去……”
洛珩君难得打断他的话:“殿下不觉得此话没有任何信服力吗?”
“什么?”
墨希晨没想过自己的话会被怀疑,一时间也有些愣住。
“既然殿下说今日难以起身,此刻又为何会站在这里?还是说在殿下的心中,陛下的话只有圣旨是殿下应做的事,这不成文的规定便不是了?”
“本宫没有如此意思……”
“那殿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觉得臣这些话都有问题了?”
墨希晨越是心虚不敢应答,洛珩君越是步步紧逼,让他给自己一个答案。
而他们谁不清楚,这些问题根本不可能有答案,怎么答都是错的。
厢房内沉默许久,墨希晨甚至不敢抬头看她一眼。他今日确想去上朝不错,可一想到上朝便要被父皇和诸多臣子问许多事,他又觉得繁琐,故托病不去。
只是他没想到,太傅没有拿自身举例子,也没有关心他为什么会在此时托病,而是质问他为什么不去。
他不去的原因何尝不明显?但太傅好像是不愿猜的。
“殿下,并非臣要求您过于严苛,而是局势容不得您倦怠半分,”她苦口婆心,似是真的在为他思虑,“若是往常,那便罢了,陛下不会说您什么,臣也只是警醒您几句。但在上次您未去上朝时,臣便说过,沐安皇子在京期间,您最好不要有任何缺席。且不说外界会不会将你们二人放在一起比较,单单是为了容国的颜面,便不允您懈怠。”
洛珩君几句话险些将自己说得感动,单她一人要考虑容国对外颜面可不行,墨希晨既然现在还坐着储君位,就必须担起储君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