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这话没说错,自打郑亦婉这个前车之鉴什么动静都没有,那些暗里的小鱼小虾也都不敢再有动作。
“我还是觉得你对郑亦婉留情了,我若是你,定让她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付出更大的代价,”吴老板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由想起了被自己困起来的余韶稚,“就像我对余韶稚的那样,她们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若真论起因果有报,百年后我怕是也没什么好下场。”洛珩君淡淡道。
“你洛太傅要是还被万人唾骂,那我这黑心商贾岂不是更要被后世戳脊梁骨?”
他倒是觉得没什么,真论起名声,这满朝文武现在属她洛珩君名声最盛,也属她最为被人忌惮,谁还会无事自寻麻烦呢。
洛珩君失笑,不再与他多说。
三人自此不再多聊,一同到往宅院。
他们到的时间颇为凑巧,彼时洛彬奚的墓碑刚刚迁至宅院,余韶稚甚至还没有被架出来看着这一切发生。
洛珩君给羡之递了眼神,让她去将余韶稚带出来,不要耽搁了好时候。
“太傅大人果然是比旁人心狠些的,”吴老板看到羡之离去的声音,不由生笑,“不过换做我的话,我也会让她亲眼看着这些。”
“心狠不心狠不是一两件事便可说定的,只是对人不对事罢了。”
墨瑞依看着被羡之带着人抬出来的余韶稚,神情冷漠:“她原先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这算什么?依我所见,报复二字都担不上。”
他们云淡风轻地谈论着此事,全然不顾眼前那哭天喊地的人。
洛珩君抽空抬眼看了她一眼,忽觉自己大抵是真的心狠吧。
以余韶稚与洛彬奚的多年母子情,这么对余韶稚确实残忍。但她这么多年做过的事,也对得起他们现在的作为。
“珩君,你也觉得她太过聒噪了对吗?”墨瑞依见她往余韶稚的方向看去,还以为她是觉得对方太吵了,“陌桉,找块破布堵住她的嘴。”
陌桉很快就按照她的意思行事,丝毫不耽搁。
而与此同时,洛珩君也清晰看见了余韶稚的两行清泪。可让她去同情余韶稚,放过余韶稚,她做不到。
她知道自己最该恨的是谁,也知道自己恨的人都有谁。
她绝不会因为一时的同情,就放下多年的仇恨。
待一切都已完成,余韶稚才被羡之他们丢在地上,看上去好不狼狈。
洛珩君示意大家离开,她有话要与这人说。
虽已多次在洛熙淮反叛后见此人,可每每再见,她都有落井下石之心。
而大家也都很识趣地短暂离开别院,就连羡之也站在别院外,等待她的差遣。
“余韶稚,”洛珩君蹲下身子看她,帮她拿掉嘴里的布,“你现在是不是恨极了我,后悔当年没有在我离开洛府前掐死我,以至于现在日日被折磨?”
“你以为你算什么,洛珩君,从始至终你都不过是周以檀生下的野种!老爷跟我说过,他根本就没有对周以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