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韶稚的话并未能说完,洛珩君先一步扼住她的喉部,以至她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如今的处境,”洛珩君异常平静,手上动作却甚是狠戾,“你以为自己和洛彬奚还能有什么好下场?就算是洛云昔,那个东宫侧妃,也会随你们而去,无非就是早晚问题。”
“洛熙淮未死之前我都能对你们做什么,如今他已死多时,你们怎么可能会还有好日子?”
她此话实在扎心,但她不觉得自己说得有什么错。
洛熙淮已死,她风头仍盛,想做些什么对这些人不利的事,还是很容易的。
她松开手,余韶稚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洛珩君一眼,因为她清楚自己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洛珩君如此折辱她,她心中又如何会好受?
“洛珩君,你和洛云昔就是野种,没人承认的野种!”难听的话从她嘴中说出,洛珩君丝毫不意外,“洛家不认你们,周家更不会认!”
“如若你是靠洛熙淮那张嘴知道什么,那我可以告诉你,他一无是处,”洛珩君嗤笑,“你以为他有勇有谋,实际上只是个野心不足的人罢了。他还在前线打仗时,是我娘一点点扶持起来的。”
“而你,只不过是他借着声势养着的妾侍。论容貌,你比不上我娘半分;论才识,我娘是容国第一才女;论家世,你觉得自己作为小商户之女,要怎么比得过世家继承人?”
“你眼中有权有势的人,背靠的是他不敢放在世人眼前的妻。你呢?无声无名,唯一让他人记住的,还是背着的一个宠妾灭妻的名头,被人耻笑这么多年,谁真心敬你。”
“余韶稚,离了洛熙淮,你什么都不是。但我娘离开洛熙淮,她可以是容国第一才女,可以是周家众人信赖的继承人。”
“从一开始,你就远远不及我娘半分。这么多年你争也好,抢也好,在谁眼里都是笑话。”
自知晓大多有关母亲身上的事后,她便想不明白为什么母亲非要做一个什么都不愿争的人。
明明什么都可以伸手即得,但母亲却总是一步步相让,最后连命都搭进去。
她不觉得事事谦让是周立术会教给母亲的生存之则,但现在除了母亲能解释这些,她已得不到答案。
“就算如此,她不还是死在了我手上!洛珩君,你引以为傲的娘,不过就是死在洛家后宅的冤魂!她周以檀就是不如我半分!”
余韶稚越是为自己搏一分脸面,洛珩君越觉得母亲当年做了错的决定,让小人得了志。
“可惜母亲聪明一世,却在洛熙淮身上糊涂,”洛珩君看着她,愈发觉得可笑,“而你这辈子的算计,也只聪明了一回。”
洛珩君转了身,不再看向她,任由她在身后大喊大叫,也没有片刻停留。
为什么要来见余韶稚,她其实自己也没有答案。
或许就像她一次次认为的那样,她从不是正人君子,而是得志小人。
所以她才会在能踩着余韶稚时,一次次地落井下石,希望看到对方崩溃的模样,从中得一丝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