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狗一听我有办法帮他把窝点夺回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真的，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的办法多！
当时无论是培训娜索他们说好普通话，还是出主意让她们提升业务能力，以及到最后使用广撒网，多打鱼的办法，我知道都是你干的！
快点跟我说说，你有什么好办法？”
吴狗说完，满脸的恭维。
“你找人把窝点端了不就行了！”
我没好气地说道。
“端了我不就什么都不剩了吗？不端，起码多少我还落点儿。
按照最初的约定，公司的收入去掉固定成本，比如房租、人员工资提成、后勤消耗等等，剩下的利润我和村里五五分成。
可现在村里要求先把一半的收入分走，剩下的一半儿扣除各种成本才是我的。
所以我最后能分到估计10%都不到，可有总比没有强啊！”
这个家伙还真把我随口胡诌的话当真了，解释了半天。
“还有一招，就看你舍得不舍得！”
我灵机一动又给想出了一个歪主意。
“什么招？”
他依然当真。
“把你老婆那块儿地舍出去，然后让苗长到村长家去！反正村长要的是儿子，谁家的种他不一定在乎!”
吴狗的老婆就是窝点的财务杨怀淑。
听到我的话，吴狗把脸沉了下来，生气地说道：
“你混蛋，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在这跟我胡扯！”
“我真的没胡扯！你想啊，你找人把窝点端了，他们肯定就干不下去了！
你带着你弟兄们再找个地方建窝点不就行了？
还有你那个老婆，反正那块地你也种了那么多年了，借给村长用用也无妨吧！
再说，村长的种子早就不好使了，你提前给种下，送过去就行了。
反正是你的种，到哪里长不是长呢？
娜索那么恶心的地，村长都高兴翻天了，你老婆又白又漂亮，把地借给村长用，那他还不高兴得要疯了呀！
你老婆的地借给村长用了，这个窝点的控制权不就是你说了算吗？”
我就是有这点儿本事，随便胡诌的话，还能煞有介事地把理儿说明白。
吴狗听了，也不瞪眼睛了，竟然陷入了沉思。
他一边想，一边摇头：
“不行，把公司端了，不就意味着什么都要从头开始，以前的很多力气不就白费了吗？
老婆我可舍不得，跟我的时候还是雏呢。
他那块儿地这么多年就我一个人耕过，让村长那个老东西给糟蹋了，实在太亏了，不行，不行！”
吴狗在那里不断地琢磨着，不停地摇头。
看着他那个样子，我心里无比的畅快。
“阿成，这两个办法都不行，你还有其他的办法没有？”
“没有了，好不容易给你想了两个办法，你都不相信，那我还想个屁？”
“可这两个办法也太那个了........”
“别这个那个的了，我还等着睡觉呢？想好了告诉我，我给你琢磨细节！”
说着我把吴狗薅起来，撵出了门外。
妈的，即使真的有什么好办法，也不可能提供给你啊！
你窝点被端，老婆被艹才是我最大的愿望，其他的都免谈。
给他撵走后，我接着蒙头睡觉。
好多天没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娜索自从自认为借种成功以后，也不成天在窝点转悠了，一天固定来几趟，剩下的时间就躲到村长安排的地方养胎去了。
虽然她不整天待在这里，但窝点里布满了她的眼线。
因而，紧张氛围并没有减少多少。
黄静自从业绩稳定不再垫底后，因为不再受娜索的折磨，心情也稳定了不少。
虽然她不敢在娜索待在窝点的时候来找我，一旦娜索离开，还是经常抽空来看我。
她来的目的，当然还是墨迹我，想让我想办法帮她夺回她丢失的位置。
可我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只能应付她。
她经常来，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带来很多办公室里的信息
这不，半个月后，她给我带来一个很重要的信息。
10月中旬的时候，国内为了打击电信诈骗的行为，开始了净网行动。
一大批中缅边境地区的一些qq、微信、支付宝、pos机等账户遭到了封停。
这些信息，都是诈骗窝点从灰产公司买的。
买到手后，灰产公司一般只会保证能登录，是没有售后服务的。
一旦出现封停等问题，损失只能有诈骗团伙自己承担。
而随着账户的封禁越来越严重，灰产公司开始囤货居奇，价格成倍地往上翻。
以前还是几十块的东西，短短几天就涨到了好几百。
而这些号码是诈骗团伙使用的必需品，每天都要消耗很多。
它的价格上去了，也就意味着窝点的成本在不断攀升。
更令他们脑袋疼的是，从11月份开始，国内又开始打击水房和跑分的车队，抓了一大堆运送资金的背包客，让洗码费也越来越高。
这样累加下来，吴狗的这个窝点利润开始直线下降。
为了保证利益不受损，娜索开始想各种办法降低成本。
在降无可降的时候，她把目光盯上了枪手们的工资。
可枪手们的工资已经从原来的诈骗金额12%降到了现在的9%，如果再降，枪手们可能真的入不敷出。
枪手在诈骗窝点是有成本的，他们除了承担拉手的工资，还会负担窝点里的住宿、吃饭、办公耗材、后勤保障等一些费用。
虽然现在窝点不需要枪手负责拉手工资了，但是娜索又给他们加了很多运营成本上去。
这样算下来，9%的分配比例已经是枪手们的利润生死线。
现在你还想降，那不是要他们命吗？
所以娜索一提出来，窝点顿时炸了窝。
可娜索也不是吃素的，不听他们这一套，规定就给一个月的过渡期，下个月就改。
一些福建佬看到实在拧不过她，就开始纷纷交赔付回国。
到12月初的时候，窝点里的中国人已经跑了一半儿。
剩下的就是一些业绩比较好的，想着趁着年前再捞一把，然后回家过年。
还有一些交不起赔付的，也只能留着窝点里继续打工还债。
人员跑了大部分，干工作的人少了，于是娜索就把目光盯到了我们这些闲散人员身上。
其中包括吴狗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