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庭审现场,我才知道为什么法院要起诉我和鲁姐涉嫌故意伤害罪来了。
原因就是徐雪儿。
齐刷刷的四肢伤口,海豚一样的躯体、没有牙齿口腔。
当徐雪人这些画面展现在法庭上的时候,即便看见在大街上看到当街杀人也不心惊肉跳的法庭旁听者,也是非常震惊
毕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所谓的人彘、海豚人、花瓶女孩也只是遥远传闻。
可没想到是,今天他们竟然看到了现实版本。
一阵喧哗后,法庭上彻底乱了套,饮料水瓶、苹果、香蕉等直接往我和鲁姐身上砸,发泄着他们心中的怒火。
而此时,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正看着我们窃笑。
现在所有不利地证据都指向了我和鲁姐。
别说是在佤邦,就是在法治健全的国内,遇到现在这种情况,我和鲁姐也是在劫难逃。
人家证据确凿,外加赵科长在后面使坏,我鲁姐的生命开始进入了倒计时。
审讯空档,鲁姐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了愧疚:
“大兄弟,对不起,俺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恁拉入了火坑!”
我对着鲁姐笑笑:
“姐,没什么难过的,就当我中了那一枪,你没把我救过来不就行了!”
“不,大兄弟,如果俺不去劫恁,哪可能有那一枪啊!实话讲,罪魁祸首还是因为俺!”
鲁姐说着,两眼发红,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大竟然流下了眼泪。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我觉得鲁姐流露出的绝对是她的真情实感。
审判长把所有的程序都走完后,刚想拍他那个惊堂木当场宣判,忽然审判现场闯进一个人。
他匆匆地跑到了律师跟前,递给了他一包东西,然后匆匆离开。
律师打开包裹,举起手,朝着审判长喊了起来:
“审判长,我现在得到一个新证据。
这个证据可以证明,那个被做成人彘的女孩儿和我的两名被告无关!”
律师的话就像一个炸雷在晴朗的天空中炸响,不但惊呆了法庭上的所有人,也惊呆了我和鲁姐。
我用质疑的目光看着鲁姐,想问一下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她两眼茫然地看着我摇了摇头。
旁听的人群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惊呆了,开始发出不解地惊呼,乱成了一团。
“安静!”
审判长一拍他手里的惊堂木,把声音压了下去。
“辩方律师,请把把你的证据拿到法庭上来!”
制止了庭下的喧哗,审判长让律师提交证据。
律师拿来的证据一共有两个,一个是纸质文件,一个是u盘。
审判长把u盘插到法庭上一个50寸的液晶电视上,开始展示里面的内容。
纸质文件已经扫描到了u盘里,打开那个文件,一张带着章的证明文件展示了出来。
不过令人崩溃的是,那份文件全是泰文,根本看不懂。
正想着,审判长会不会找一个翻译给翻译一下。
没想到的是,紧接着翻到了下一页。
这一页已经把泰文翻译成了汉语。
看了翻译,我才明白,这是一张医院开具的手术证明。
大概的意思就是说,患者出了车祸,为了挽救她的生命,所以做了截肢和拔牙等手术。
这样的造假文件都能写开出来,我真服了泰国的医院和官方。
这个证明不算离谱的,最离谱的还是另外一个。
这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徐雪儿被放置在床上,她面前放了一个小桌子。
而她嘴里叼着一支笔,晃着脑袋在一张纸上画着什么。
而她的旁边已经画了一堆。
那些纸上的字符就像咒语,根本看懂画的是什么。
她画完后,旁边一个人拿起那堆纸,一个一个字念了起来。
当这些字被念出来,我才发现她写的原来是汉字。
只是汉字写得实在变形,跟符咒差不多。
那个人每念一句,徐雪儿就点一下头,表示那个人的口述是她想表达的意思。
那个人口述完,我听明白了大概意思。
徐雪人表达的意思和那张证明纸差不多,说这一切和集团无关,她是自愿做的这些手术。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不仅仅是用震惊来表达了。
这一切造假肯定没跑,但徐雪儿为什么那么配合,怎么也没想明白。
她现在一心求死,已经没什么事可以威胁到她。
不理解的不单单是我,还有鲁姐和在场的那些旁听者。
证据展示完,现场陷入一片混乱。
最后审判长把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没拍碎,好不容易才把现场镇住。
本以为这匪夷所思的证据,肯定会被法庭排除。
可让再一次令我大跌眼镜的是,证据竟然被采纳了。
缅北就是缅北,什么事都不按套路出牌。
可后来我问过律师朋友,他们说法庭做得没错。
从法律上讲,要遵循疑罪从无。
公诉方既然无法证明辩方拿出的证据是假的,明明知道嫌疑人有罪,那也毫无办法。
就这样,一场针对我和鲁姐的蓄意针对,竟然就这么轻松给化解了。
看到逃过一劫,我和鲁姐对视一笑。
而赵科长脸色由青变成白,在那里恨得咬牙切齿。
既然我们无罪了,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放我们走了?
还是想多了。
刑事审完,开始审起了民事。
艹,缅北的法治什么时候这么健全了,竟然知道先刑后民?
民事的原告是赵科长,被告是鲁能集团。
原告的理由是,他虽然买了鲁能的股份,但只有分红权,没有控制权。
他的诉求是撤销分红权和控制权的区别,股份一律按照控制权算。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蔡总、老蒋和华哥的分红权已经卖给了赵科长。
换句话说,现在的鲁能的分红权是这样:
我和鲁姐29%,大姚25%,赵科长25%,石头15%,招财6%。
看来赵科长真做了很多工作,手段还不止一个。
民事上我们没有了什么有利的证据,法院最后宣判,鲁能集团的控制权和分红权合二为一。
最要命的不是这个,而是赵科长以我和鲁姐没佤邦正式身份为由,要求法庭判我们交出控制权。
至此,我们失去鲁能集团控制权已经在所难免。
可此刻,我在意的不是什么控制权,而是另外一个萦绕在我心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