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小时后,我们走了出来。
客厅里只有芭莎,她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很淡定的坐着。
乔雪菲明知故问:“叶子呢?”
芭莎朝着次卧撇了一眼。
这时候,叶子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看得出来,叶子在强忍着愤怒。
“菲姐,此刻你身心俱爽,还有什么情况,给咱说说?”
“该说的都说了,你弄点早饭。”
“乔雪菲,我想给你吃屁!”
叶子气呼呼说着,又回到了卧室。
“哈哈……”
乔雪菲摇头晃脑,翻着白眼嘻哈笑着,“巨浪,咱们出去吃早饭,让叶子饿一顿。”
我随同乔雪菲、芭莎走了出去。
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让我看到了浪漫,也看到了希望。
身边经过的人不多,有些话可以简单聊一聊。
我轻声道:“这么看起来,峥嵘矿业股东何俊生,你老爸很器重的老何,跟制毒和贩毒团伙脱离不了干系,之后案件会不会影响了你家里开矿?”
“这点风浪不算大,峥嵘矿业倒不了。”
“这风浪还不够大?”
“你这么震惊干什么?就你的表现,都对不住你的外号,你是巨浪。”
“好吧。”
我不得不在心里惊叹乔峥嵘和冯慧茹的能量。
乔雪菲勾起腿来踢了我一脚,手里捧着的雪花抹在了我脸上。
“你要明白,咱们是在帮助破案,不是犯案。等制毒和贩毒案子破了,我小舅一样有功。”
“懂了。”
我心道,写报告的时候,鸡毛蒜皮都要提及,更何况侦破了这么大的案子。就算之后没有直接参与侦查制毒和贩毒案,冯慧祥也是大功一件。
在一家饭馆吃了小笼包子、豆腐脑、茶叶蛋。
从饭馆走出来,走在飘雪的大街,我肚子里是暖的,脸是清凉的。
仿若冰火两重天,十分的舒爽。
回到小区。
乔雪菲和芭莎开车离开了,我回了家。
看到叶子在客厅坐着,气呼呼的。
“吃早饭。”
我把小笼包子、豆腐脑,茶叶蛋放在了茶几上。
叶子清冷的看着我,伸手抓住了两个茶叶蛋,居然给捏碎了。
我心里一紧,讪笑着坐到了她身边。
叶子并没有扔掉捏碎的茶叶蛋,而是放嘴里给吃了。
用手捧着,生怕掉渣。
我真不敢笑出来,几乎憋出了内伤。
看到我的腹部在抖动,叶子冷声道:“你怎么了?”
“下雪了,出去一趟有点冷。”
“唐海潮,你妈比。”
“叶子,想骂你就骂,今天是我不好。”
“其实怪我,住在你家里,我哪有资格干涉你的私生活。以后,我会继续调整心态。”
叶子开始喝豆腐脑,吃小笼包子。
“要醋吗?”
“嗯呢。”
叶子的话音,很东北。
我拿了碗,给叶子倒了醋,端过来。
很规矩的坐在她的身边,微笑看她吃东西。
“今天我豁出去变成现眼包,也要去大栅栏,给你买身衣服,给你买皮靴。”
“你不用送我衣服,你送我个随身听就行。不用买新的,你把手头这个随身听送我,我会好好珍惜的。”
“手头这个是菲姐送我的,我不好意思借花献佛,我一定要买新的给你,代表我的一片心意。”
“好吧,我接受你的礼物,但你不能够追求我。”
“特种便衣警察,执行任务的过程不能谈恋爱?”
“并没有这种规定,因为特种便衣警察自由度非常大。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如果遇见了真爱,生了孩子都无所谓。只不过,我永远不会跟你谈恋爱。”
叶子很认真的看着我。
我听得懂,叶子说的恋爱跟睡觉不是一回事。
侧重心与心的交流。
相当于一双眼睛读懂另外一双眼睛,需要多远。
“叶子,就你的身材,穿着靴裤皮靴,必须火辣,杠杠的!”
“那你就买。”
叶子嘴角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我准备出门,去大栅栏购物。
可这时候,来了不速之客,潘大郎和花小曼。
一个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围着围脖,仿佛刚从海外归来。
一个貂皮大衣,筒裤皮鞋,尽显妖媚和多金。
这两位都不是好东西,但是生活品质真高。
潘大郎黑脸看着我:“孔锦融不见了,他去了哪里?”
“潘大郎,你质问我?想说话就客气点儿,否则,我知道什么也不会告诉你。”
“好吧!”
潘大郎和花小曼坐了下来,都在看着我。
我不紧不慢点燃一支烟,笑道:“早晨接到了乔雪菲的电话,据说大律师孔锦融牵扯到了一起杀人案,似乎被警方带走了。潘大少,你这么着急,难道你也参与了?”
“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怎么可能杀人?孔锦融这畜生,真不是东西,我看错了他!”
潘大郎一直在愤懑的喷唾沫星子。
我是真受不了,起手给了他额头一个板栗。
“哦……”
潘大郎的痛叫粗声粗气。
眼看着,他额头就起了一个包。
花小曼嗔怪看着我:“巨浪,你混蛋,怎么抬手就打人?我老公那可是有身份的人,不能总是被你打。”
“潘大郎装比不嫌尾巴骨疼,我只能敲打他的脑袋。问问你们两口子,开地下赌场算不算违法乱纪?”
“赚点钱而已,无伤大雅。每个人都在为生计奔忙,我和大郎也不例外。就之前很火的电视剧,京城人在纽约,为了赚几个骚钱,那帮人都出国了。我和大郎就不一样了,怀旧恋家,等将来要为社会做贡献。”花小曼面色凝重说话。
我不敢说卑鄙无耻,怕对方起疑心。
只能送了他们另外四个字,臭不要脸。
潘大郎猛地拍脑门,开始了很为激烈的表演。
“妈比啊,孔锦融这杂种,该不会是把我介绍给他的小雪给杀了吧?”
“什么他妈的小雪,今儿可能是一场大雪。”我很不耐烦的形容了今天的天气。
“我说的是外地一个女孩,具体年龄不详,但肯定不够20岁,个头不怎么高,但是肤白貌美,看着都要出水那种女孩。”
潘大郎说话的时候,懊恼的捂着了脸,身体像蛆虫一样扭动。
我很烦躁,但是不能下逐客令。
因为,接下来我需要更密切的跟潘北辰、潘大郎接触。
潘大郎双手从面部移开,这才好奇看着我,问道:“巨浪,你的左眼怎么了?”
“我还以为你瞎了,一直就没看到我左眼受伤了。这是被马九妹给打的,以后,我跟真武拳馆、佟氏杏林堂势不两立。”
“哦?”
潘大郎几乎无法克制内心的澎湃,“到底怎么回事,马九妹那么优雅的女中医,也够狠的。”
“我喜欢马九妹,可马九妹喜欢孔锦融,我当她面贬低孔锦融,激怒了她……”
我似乎不想说下去了,很不耐烦的摆手。
“马九妹的眼光不过如此,居然喜欢孔锦融?”
潘大郎一阵冷笑,“但是呢,巨浪,你跟马九妹还真不合适。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回头哥们给你介绍。”
“真的?你这货能介绍好女孩?”
“这话说的,什么明星模特,电视台女主持人,我都能给你介绍。随便你去谈,随便你去睡。如果你喜欢外国妞,也行,东南亚和脚盆国,沙俄大洋马……”潘大郎满口说着。
花小曼及时补充:“如果你要找恋爱和结婚的对象,就不用通过我们了,你可以自己找。要不然,弄了一个浪货当媳妇,戴不完的绿帽子。”
“有道理。”
为了进一步迷惑对方,我甚至想好了中午请这两位吃火锅。
可是。
潘大郎忽而接了一个电话,面色阴冷嗯啊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就带着花小曼离开了。
我送他们出门,心里想的却是潘大郎给李琴歌带来的伤害。
有朝一日,我将为了朋友,为了正义,跟潘大郎算账。
“巨浪,你看我这陆巡怎么样?”
“好车,越是下雪天,我越是想拥有一辆豪车。”
“就你,桑塔纳算了。”
花小曼鄙视了我,又嬉笑道,“如果你一直舔乔家,桑塔纳都没戏,人家早就不把你当盘菜了。”
我貌似无言以对,心里却在讥讽,花小曼,你知道个鸟?
潘大郎和花小曼坐进陆巡车里,开走了。
我落寞走在路上,就是为了让他们坐在车里看到。
我买了不少牛肉、羊肉、蔬菜,在家里吃火锅。
吃肉喝酒,叶子很开心,时而跑到玻璃窗前看雪。
“叶子,等会我去购物,你自己去雪里散步。”
“嗯呢,我要去雪花飞舞的街上溜达。可是听你这么说,就好像我和你都很孤独。”
“对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住在一套房里,彼此都很孤独,这是有罪的。”
“滚犊子,你和菲姐制造的声音,我记忆犹新。真正孤独的那个人是我。”
叶子撒娇似的喊着,然后开始大口吃肉。
吃过火锅稍做休息,我准备出门。
喝了不少酒,晕乎乎的感觉。
“唐海潮,你路上慢点儿。依我看,下雪天就别去商业街了。”
“没事。”
我不担心路上有危险,却很担心去了大栅栏,会见到不想见到的人,发生意想不到的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