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翼看了看他们三人,轻轻摇了摇头:“只有修习了紫辰神功真气心法以及紫辰神功第三式‘金龙吸水’之人才能做到。”
明哲一听,顿时哑然。
他虽然跟着宫主学习过一些真气心法,但未修炼过其招式功法。
“师父,弟子愿替师兄一死。”明修突然语气坚定地说:“师父,请您告知弟子,如何做,才能救活师兄。”
明翼叹了一声:“若非我稳固住他体内紫辰珠之力,就算是修为高深之人,也不可能做到以性换命。但是——”
明翼看着明修,默默地摇了摇头:“师父错了,不该告知你以命换命能救苏儿。”
明翼看了看明修,又看了看有些沮丧的明哲和束骧、孟怀咫几人,眼中满是慈祥,然后缓缓开口:“你们有这份心意,证明苏儿身边确有不少可信这人,甚至是能相互交托性命之人,这很好。不过明修,即便用这样的方法救活苏儿,却让你失去性命,别说为师心里这关过不去,便算是苏儿他自己也过不去这道坎。你想让他一辈子活在自责之中吗?”
“可是。”明修急了,“只要你们不把事情真相告诉他,您就说弟子是练功走火入魔而亡。”
明翼叹息一声,正要说话,却听明哲说道:“恳请宫主传授‘金龙吸水’,明哲愿替王爷一死。”
明翼虽是满脸疲惫,但还是摇着头和蔼一笑,“我的功法已尽数传授给明修,虽然有些功法以他现在的实力尚不能修习,不过假以时日,相信他定能达到一定的高度。明哲,他日你若愿修习这些功法,便让明修传授于你。你虽不是我的弟子,但在我的心中,与我亲传弟子也是一样。”
明翼说着,目光看向明修:“明修,你可明白。”
明修道:“弟子知道师父心意,师父虽未收明哲为弟子,但在师父心里,他同样是您的弟子。”
说着,明修却又苦着脸说道:“只是弟子想要救师兄,还请师父恩准。”
就在这时,大殿外传来清远长老的声音,“启禀宫主,赓王妃求见。”
众人眼睛一亮,就连明翼那虚弱得略显死寂的双眼都出现了一丝波动。
只有明修还是一脸执着。当然,在场众人中,也只有明修不知道林牵洛暗中培植夜珀蛊藤一事。
但明翼很快又轻叹一声,这么短的时间,林牵洛怎么可能种植出原本需要十余年才能结出果实的神木呢?
片刻沉寂之后,明翼道:“明哲,请赓王妃进来。”
明翼现在修为散尽,此时还能活着与众人说话,已是奇迹,根本没有内力向候在殿外的清远长老回话。
明哲立即闪身而出,飞奔至殿外,却只见清远长老一人站在殿外,不禁急道:“清远长老,王妃人呢?宫主请她进去。”
清远长老咳了一声道:“赓王妃在迎客峰,她不是紫辰宫的人,没有得到宫主许可,是不得进我紫辰宫的。”
迎客峰,自然就是进出紫辰宫的必经之地,千阶之巅的峰顶。
明哲骂了一声,施展轻功朝迎客峰赶去。
清远长老听到明哲骂他,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却见明修从大殿出来,问道:“清远长老,赓王妃呢?”
清远长老正要说话,明修已经猜到缘由,不再理会清远长老,同样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清远长老的视线之中。
就在刚才,明修得知林牵洛与夜珀蛊藤之事,师父说只要有夜珀蛊藤的果实,叶屠苏就能获救。
明修这才匆忙跟了出来,不料林牵洛不在殿外。
明修瞬间就猜到林牵洛定然是被弟子们拦在了迎客峰上。
林牵洛虽然不是紫辰宫的弟子,但她是叶屠苏的妻子,也算半个紫辰宫之人,何况是这关键之时,他们竟然敢拦?
明修越想越气,屏气凝神,身形越发飞快,他虽然才达到七品八阶,但对于武道极有天赋,尤其轻功更是超越紫辰宫大部分八品后阶之人。
嗖地一下,明哲只看到一个白衫身影从头顶掠过,恍惚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明哲虽看不清那人身形长相,但从紫辰殿方向而来,去往迎客峰的,他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那人是明修。
明哲心里暗自赞叹,这小子真是武道奇才啊,难怪宫主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
明哲心中没有嫉妒,只有赞叹。
他深吸一口气,发力追赶过去。
明修很快来到迎客峰,就看到明修和几名风字辈的八代弟子说着什么,几名八代弟子则是对着明修点头哈腰,连声道歉。
明修也就不再与他们争论,转而看向林牵洛,虽未言语,却看到林牵洛朝他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明修立即会意,林牵洛定然是带来了那神木的果实。于是急切地说道:“王妃,时间紧迫,不介意师弟带你一程吗?”
林牵洛自然也是焦急万分,她和夏塬好不容易来到山顶,却被拦截在此,要不是夏塬与他们打起来,引来了清远长老,才请他传话,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去到紫辰峰。
“有劳你了,明修。”林牵洛伸过手,对明修点了点头。
明修也不耽搁,隔着衣袖拉住林牵洛手腕,腾空而起,迅速朝紫辰峰飞去。
夏塬不禁赞叹道:“这少年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修为。”
他这样的轻身功夫,在夏塬看来,绝不输于已故的梨雨青燕周承谨。
明哲道:“没错,他是宫主的关门弟子,天赋极佳。走吧,我带你去紫辰峰。”
二人说着,施展轻功飞往紫辰峰。
在前往紫辰峰的途中,林牵洛大概从明修处得知了叶屠苏现状,更知道了宫主明翼为救叶屠苏散尽了修为,不禁心中伤痛。
如果夜珀蛊藤能早熟半月,也不致让宫主付出如此代价。
当她真正站在明翼面前时,面前这位行将就木的老者与当初那位风度翩翩,犹如神仙般的人物重合之时,眼泪忍不住就掉了下来。
当然,也为静静躺在床上的叶屠苏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