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觉季信然视线逼人，讪笑道：“季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季信然和我在一起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吗？”
    季建国眸光沉沉，随即闭了闭眼，“如果你是真心爱季信然的，我不反对。但如果你只是当他是替身，我就不能让你再出现在他眼前。”
    “我……”
    纪颜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爱季信然吗？她承认她对季信然有好感，但是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是喜欢季信然这个人，还是因为他的那张皮。
    一个宽大的手掌重重落在纪颜的肩头，“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季建国看向纪颜的眼神讳莫如深，背脊微微弓着，显得有几分颓然。
    “不能再”？
    为什么要用“再”？
    纪颜闻到一丝端倪，她有种直觉，季建国肯定知道她所不知道的事。
    季建国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挥了挥手就算打过招呼，转身就离开。
    她抬眼，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房发呆，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眼前逐渐被氤氲的湿气模糊，脑中思绪缠绕在一起乱成一团。
    没想到这次拍摄以这种方式结束了。
    回去以后倒是没有任何季信然进入医院的消息，应该是都被封锁了。
    倒是有几条花边新闻，说姜家千金多次拜访季建国，疑是好事将近。
    纪颜安静地关掉手机屏幕，握着手机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一整天都是浑浑噩噩的，纪颜索性回家，要回公寓的时候，却看到了宋阑。
    他的车子停在一边，打开了后备箱往下搬东西。
    “叶东阳。”纪颜轻喊了一声。
    叶东阳两手拎着几个袋子和盒子，回头看她，眉目间含着温润清淡的笑意：“纪颜，不好意思，回来之后诸多事情忙，都没来得及看你，今晚我们不如自己煮饭吃？”
    纪颜点头，视线里却有些模糊，她走过去想要帮忙，叶东阳却躲开了：“岂能让女士提重物，你在前头开门就行。”
    拍摄期间出了不可抗力的意外，叶东阳是她的朋友，是她的工作伙伴是非常忙的，
    后续一大堆破事总该有人处理。
    进了公寓，叶东阳将拿来的东西放到冰箱和柜子里，纪颜去了厨房烧水。
    两人倒是默契，许是国外一起生活过积累出来的。
    纪颜拿着水壶出来时，叶东阳正挽着衣袖在阳台上给她浇花。
    午后的暖阳落在他的身上，他的轮廓都被镀上了温柔的光晕。
    纪颜望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怔住了。
    她看了好一会儿，甚至有些不忍破坏这一幕。
    直到叶东阳放下洒水壶，回头看到呆呆站着的纪颜。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走过去，伸手将纪颜手里的烧水壶拿过去放在一边，然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我很内疚，那天不在你身边，虽然你现在看起来没事人一样，但我知道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如果你想哭的话，就尽情哭吧。”
    这世界上最安慰人的话不是叫你不要哭，而是你想哭的时候，有人借你一个肩膀，告诉你，难过害怕就尽情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