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儿,不可胡闹!”顼炎出声阻止。
“还是我外孙子爽快,你父亲就是文人性子,磨叽!”南荣威笑着说。
黛芙走到南荣威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外祖父,对我最好啦!外祖父,芙儿,最近做了可怕的梦,好怕啊,您让舅舅多派些人到我家保护我们吧,有人要杀我们。”
“芙儿,不许胡说!”顼炎制止。
“怎么回事?”南荣威父子问父女俩。
黛芙看着父亲欲言又止,一副不敢抬头说话的样子。黛芙是真的怕,她还未满十五岁,尽管经历了重生,成长的很迅速,毕竟没有经历太多事情,经验少。
外祖父和父亲的威压令她破防,低声哭泣。荣国公南荣威看着外孙女,明显是不敢说。他语气柔和一些,看着黛芙:“芙儿,跟外祖父说,别怕,有外祖父在。”
黛芙看向父亲,不等顼炎说话,她先快速转向外祖父:“外祖父,昨个儿早上醒来,祖宗显灵,让我看到祭祀府,满门尽灭,我是最后一个被杀死的。芙儿回想梦境,犹如感同身受,惶惶半晌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找书房找父亲卜卦验证。
父亲开始说我是无稽之谈,我跪地叩首,请求父亲卜卦验证,父亲念我为了祭祀府,便勉为其难,为祭祀府卜卦。
可谁知,父亲的卦象确实蹇卦,下下卦,大凶。父亲疑惑,我也不懂,便请祖父到书房,请祖父以测祭祀府安危卜卦。”
说到这里,黛芙停顿一下,看了外祖父、父亲和大舅舅一眼,继续说:“没想到,祖父的卦象与父亲一样,仍然是蹇卦,下下卦,大凶。
祖父晚膳让我们去他那里,让二叔第三次卜卦,所测之事与祖父和父亲一样。祖父当机立断,分家。祖父想让祭祀府的子孙,散落各地,风险危险。
各房都有了去处,独留我们长房在祭祀府!大嫂说,这是长房应该担起来的责任。可是,外祖父,芙儿好怕!”
三个人听完,顼炎面上有些为难,他认为,这等事不好把岳父一家卷进来。顼炎出身大家,从小受的是君子教育,做不出那等损人利己的事。
南荣威听完黛芙的话,安抚她:“芙儿,别怕,有外祖父在!”
南荣威抬头看向顼炎:“贤婿,芙儿说的可是真的?祭祀府要有大祸事?”
南荣茂也看着顼炎,等着他的回答,顼炎看事情已经被女儿说了,也没什么可瞒着,实话实说:“岳父,大哥,芙儿所说属实!我父昨儿晚膳后已经做主分家,我们长房继续留在祭祀府。”
南荣威站起来来回踱步,脑子飞快的运转。他可不是草包,自己是凭着军功走到现在,黛芙刚刚的信息量太大啦,他有些一时接不住。
若有人想动祭祀府,那,这个人可真是手眼通天啊!荣国公府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管,可保全全府不受牵连。可女儿和外孙子、外孙女不能不管。
管是一定得管,必须想个办法,既能保护祭祀府,荣国公府也不受牵连。南荣威短暂思虑之后做出决定,重新坐下来,询问顼炎:“贤婿,今儿你们过府,你父亲可有什么话与我说?”
顼炎摇头:“我们是昨儿临时起意定的今儿过府看望岳父岳母,我父亲不曾知晓,也无话要带给岳父您。”
南荣威看着女婿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女婿的品性他还是了解的,是个端方的君子。况且这等事,也不可能说谎。
黛芙一直站在三个人中间,此时看着外祖父和父亲的疑惑,她却明白外祖父的意思。该她出场啦!今早到外祖父那里讨来的主意,派上用场啦!
她向前一步行礼:“外祖父,今早我去给祖父、祖母请安,祖父正好在书房,我说与祖父,今儿要同父亲、母亲过府看望外祖父和外祖母。也说了自个儿的想法,想让大舅舅派人到祭祀府保护我们一家人。
祖父听后,让我跟外祖父说,不管外祖父应允与否,他代表祭祀府都感谢您。祖父还说,若是外祖父帮祭祀府度过难关,祭祀府会记住荣国公府的恩情的,祭祀府每年为荣国公府卜卦、问吉。”
南荣威听完黛芙的话,沉默不语,黛芙没有被吓到,她也紧张,不过了,为了祭祀府,必须要这样做,除了外祖父,没有人能够保护他们一家!祖父就是明白一切,才不好亲自开口,让外祖父为难。
黛芙继续说:“芙儿跟祖父说,外祖父派人保护我们,不会要什么好处。外祖父和外祖母最大的愿望就是父亲能够对母亲好,照顾母亲一辈子,对我和哥哥们好!
祖父听完,跟我说,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让跟外祖父说,让您放心!”
黛芙把该说的话说完,剩下的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事。顼炎听完女儿的话,忙解释:“岳父,我不知芙儿和父亲的事。
您不必在意芙儿说的话,祭祀府若真有杀身之祸,岳父更不能卷入其中,我回去会和父亲说明。”
南荣威听完,看着外孙女,想着亲家公的深意,不让女儿、女婿向荣国公府求助,反而让外孙女以这样的形式向自己求助。
想着想着,南荣威豁然开朗,也明白了亲家公的苦心,笑着安抚顼炎:“贤婿不必客气,芙儿是我外孙女,向我这个外祖父借几个人贴身保护,也不是什么大事。
芙儿乖,别怕,有外祖父在,看谁敢动你!”
黛芙上前挽着南荣威的胳膊:“外祖父,还是您最疼芙儿!”说完,附在耳边低语:“外祖父,您可以趁这个机会跟我祖父狮子大开口,想要什么都可以。祖父早有察觉,说是皇家送三皇子来祭祀府学习,就是不安好心。
外祖父,您疼我,我心自然是向着您的!”
南荣威听着黛芙的话,很受用,哈哈大笑:“芙儿,外祖父没有白疼你,放心吧,外祖父心中有数!”
黛芙笑着,她得为外祖父派人保护她找个理由。忽然,她灵光一现,想到了,现成的借口:“谢外祖父,芙儿过些日子去看女娲庙典母亲就不用担心我啦!每年都有很多姑娘失踪和出现意外,母亲每年都掬着我,不让我起去参加。”
南荣威听完,笑着夸赞:“芙儿,真聪明,这个理由太好了,就这么办!你先去找你母亲吧,等你们回府的时候,外祖父让你大舅舅挑些护卫跟着过去。”
“谢外祖父,大舅舅、父亲,芙儿告退!”
“去吧!找你母亲去!”顼炎出声。书房里留下三个人,继续叙话。
黛芙出了书房,到外祖母的院子找母亲,进屋看见三人正在说着什么,黛芙上前行礼:“外祖母,大舅母、母亲!”
“芙儿,到外祖母这儿来!我让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酥肉,还有你爱吃的栗子糕。”南荣老夫人笑着看着外孙女。
“谢外祖母!”黛芙笑着坐在南荣老夫人旁边。
“芙儿出落成大姑娘啦!莺儿,你和贤婿可有给芙儿物色合适的人家?我这里倒是有几家,家风、爵位、人品学问都不错,端看你们作何选?”南荣老夫人的话题一下子就跳跃到了黛芙的婚事上。
黛芙庆幸自己今早就和祖父求了婚事自主,要不然,还真不好说被胡乱拉红线。南荣莺被点了名,笑着回答母亲:“芙儿,还小,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想让她太早嫁人。再好的人家,嫁了人,都不自由,每日的晨昏定省,就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