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自飞闻言,微微愣过之后,眉头倏地蹙成一团。
腾伯放缓了神色,示意众人将武器收起来,而后才掷地有声地开口:“粟妃与您是故交,听闻粟妃的生父白先生,也曾是您的私塾先生。
如今白先生不幸被掳,作为他曾经的学生,想来此事还是交由您去办,最为稳妥。”
展自飞眉毛蹙地愈发紧了些:“白先生还活着……?”
白芷玉激动地连连点头:“是!父亲还活着!只是先前因为一些不得已,暂居在了西阳国……被沈忘当成了质子对待……
自飞,你可……你可一定要救出我父亲!”
说着,白芷玉的泪水竟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好似断了线的玉珠子,颗颗挂在了满是脏污地小脸上。
展自飞深感两难。
他一边想时刻候在我身侧,直待我苏醒为止。一边又考虑到多年前的师生情分,实在为难。
正当空气几经凝结之时,奉六显然没了耐心,旁若无人地侧过头,对腾伯道:“着几位兄弟同展将军同去。
事不宜迟,壹壹的情况容不得再耽搁下去了。”
展自飞闻言,多有不满,但想来,只要自己动作够快,兴许能赶在我清醒之前回来,便也不那么生气了。
深吸了几口气,展自飞歇了肩膀:“好,我即刻便去。”
白芷玉心里的石头,这才终于稳稳落在地上。
“自飞,劳烦你了。”
白芷玉语态略有些生疏客套,展自飞略略扫去一眼,并没有多说。
商议好后,由奉六肖宿等人,先一步将我护送出丧林,尽快出城。展自飞则暂时留下,在林中搜寻白文的下落。
待沈忘召集兵马,想要反将一军时,这支颇为神秘地队伍早已在一个不起眼的深夜,悄无声息地离开。
沈忘气得发疯。
一场混乱之后,自己的君后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好不容易掳来对付卿澄的人质也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就连一直辅佐自己的白文,都不知何时离他而去。
可以说此番闹剧,击地沈忘溃不成军。
原定的计划,就这样被迫搁浅,别提心里多愤恨了。
虽然在发现端倪后,沈忘第一时间调度了足够的暗卫,负责追查三人的下落。
但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废物!废物!!都是些酒囊饭袋的废物!!”
沈忘在自己空荡的大殿上,发泄般地摔打着各式器皿摆件。
大监守在一旁不敢做声,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下的小徒弟,被一枚飞出去的陶片割伤了眼睛。
剧烈的疼痛使得那名小监守忍不住呻吟出声,换来的却是沈忘气头上地一记短刀。
锋利的刀刃在小监守的喉管上一闪而过,不过数秒,鲜血便成股成瀑的从脖颈处喷涌而出。
大监守心疼的闭了闭眼,却也不敢耽搁,微微缓和之后便示意殿中下人,将尸体拖走。生怕晚了一步,惹得沈忘更加恼怒。
不过只是杀了个阉货,并没有办法安抚沈忘近乎狂躁的内心。
于是,他将目光转到了几名卑微入骨的婢女身上,在这大殿之上,在众名奴仆的注视之下,无所不用其极的凌辱她们。之后,再活生生将她们丢入兽笼,喂饱那些饥肠辘辘的‘宠物’。
这是沈忘一贯地作风,并没什么稀奇。
但像今日这样神态可怖,大监守确实是第一次见。
惨无人道的发泄过后,沈忘表情竟露出了一丝缓和之意。他踢了踢脚下被砸的粉碎的残片,头也不回对大监守道:“着襄阳书信一封,西阳有难,望请速速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