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黑夜降临,晚饭后程景浩百无聊赖地往县衙门的地牢与张大人办公的地方走一趟,细数着还有三天就可以回青云镇过年了。
守在衙门门口的两个官差一见到程景浩,忍不住就对着他打趣:“程刑官,大晚上又要去地牢里看犯人?”
“你这人做事可比我们这些小的还来的认真,再多几个像你的,咱们的饭碗就不保了。”
这个临时从青云镇调过来的行刑官十分得衙门大人青睐,不单止经常与张大人出入双对且在衙门旁边宰牛场的小仓库做起了生意。
那店一天只做午晚饭,有事还罢工不开店,生意还是旺得不行。
不过他为人做事大方,与衙门上下师爷捕快官差都打成一片,但在地牢里见过他对犯人行刑的神情与举止,都会打一个颤抖,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得张大人的青睐。
刚开始来的两在吃的睡的都在地牢里,后面天天夜里风雨不改去牢里巡视一两圈,守着张大人会派点活下来干。
“这是哪里话,我这里些刚炒好的粟子,热乎乎的,兄弟要不要来一点。”程景浩笑着把怀里的两小包东西递给他们。
“真香,谢谢!”
“呼,真烫!”
两人笑着接过程景浩手里的炒粟子,在衙门守夜的人隔三差四地就会收到他带过来的小食,在无聊漫长的夜里也是件很期待的事。
三人有一句没一地在衙门门口聊着,寂静的夜里一把马蹄踏石板的声音打破了一切,有人骑着快马从东城门口的街道直往衙门而来。
并不是第一次听见快马声音的程景浩瞬间热血沸腾,这又是关外有急报还是有重大事情要出发处理,衙门里又会新进一大批犯人。
待今晚衙门出捕快官兵,明天一早他又有可干的事了!
一个身穿捕快衣服的男人快马骑到衙门门前,飞身下马,正想把手里的有马绳递给来人。
廖捕快被突然出现眼前七尺光头大汉吓了一跳,这人正是在青云镇衙门里做了一段时间的程赖皮。
“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廖捕快愣了一下,脸色奇怪地望着他,但还是快速把手里的马绳递给他。
说着也不等他回应,急步走上阶梯让官差往里面通报,说青云镇有急报。
“廖捕快?”程景浩没想成这些居然是青云镇上来的捕快,这是青云镇里有事情发生了?
程景浩立马地改变主意,不去地牢里,就守着衙门门口看张大人会不会回青云镇,那个心吊在半空忐忑不安。
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专门管理马匹的官差快速地从衙门里牵出张大人的马与几匹普通护卫的马。
张大人绷紧着脸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大步从衙门走出来。
廖捕快也快步跟在张大人身后,一路低声地把青云镇今天所发生之事。
张大人脚踩头马踏一个飞身骑到自己的马上,转头跟廖捕快说道:“麻烦廖捕快再一次在前头带路,快马加鞭回青云镇!”
“是,大人。”廖捕快立马飞身上马,在前头带路。
张大人刚拿起马绳,突然有人从侧面扯着马鞍扯着他的腿,吓得他差点整个人翻身倒于马下。
好不好容易把身子固定好,身后便坐上了一个七尺大汉,张大人回头一看,看到那个标志性的光头。
“你这是干什么?我现在没空跟你玩,下去!”
“不下,张大人这是回青云镇吗,就把小人我带上。”
“我这是做正经事,没空跟你玩!”看着廖捕快已骑行了一段路,他再不快追上去就掉队了,且后面跟着他过来的护卫也骑上马等他。
“哈哈哈,我这不是不会骑马,张大人你就将就将就。”程景浩打着马虎眼,扯着嘴皮笑着,双手紧紧地抱着张大人的腰身,两人姿势在旁人看来有种不同的暧昧。
张大人看着前头的廖捕快不解地停下了马,回头望着停在衙门门前的几匹马。
“走!”张大人气红了脸,拿着马鞭往马屁股一打。
“哎哟!张大人,你这马艺不怎么样,都打到我屁股了。”程赖皮痛叫着,屁股被打的火辣辣的,可双手紧揽着张大人的腰身不敢放手,一放手说不准他就被甩到马下。
“这么多马不骑非要跟我骑同一匹,你这小子是不是吃饱没事干?”腰身被那小子勒得发慌的张大人黑着脸,不禁对他埋怨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骑马时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程景浩五官发麻双耳嗡嗡响个不停,没办法谁叫张大人个子比他矮一个头,他虽挡在前面可挡不住头部吹来的风。
程景浩为了听清楚张大人说的话,直接把头盛在他的右肩膀上,嘴巴靠近他耳边说道:“大人,你说什么,我刚听不见,现在好了,你说吧!”
“你这个,你这个兔崽子能不能别把头托在我肩膀上,又不是一个美女,用这样姿势抱着我是什么回事?”这会张大人直接是用吼对程景浩说道,用力地甩着肩膀想把上头的头甩下来。
“我也不想的,我二十年都没学过骑马,这是坐在后面可以看清楚一点。”程景浩笑呵呵地粘在他的肩膀上面,发现这动作可挡了一半的冷风,且可以清晰看到张大人是怎么骑马的。
“你就不能另挑我其中一个属下?”那臭小子一直在他的耳边大声说话,那口水都飞得他耳朵侧面都是。
“当然不行,我跟他们不熟,且不知道他们娶妻了没有,若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不用活了。”
程景浩的一番话实实地把张大人差点气死过去。
“你还知道要脸,你现在这样子抱着我就有脸了。”
“反正现在丢人现眼的人不是我就行!你是他们的铁饭碗,他们准不敢在你背后说什么话,对吧!”程景浩更加胡扯地说道。
挑马当然挑最后的来坐,若有什么事摔下马,也有人马上上前救,他程景浩又不是傻的。
张大人边赶着马边回想着这光头小子说的话,总气不过拿着马鞭子往后打了程景浩的背几下。
程景浩对于张大人的无痛无痒的几下鞭子,便识趣见好就收,不在他的耳边说话。
后面跟着张大人的几个护卫都尴尬地看着自家主人被一男子抱在怀里的背影,心里十万匹黑马奔跑着。
怪不得张大人自婚后十多年,内院只有夫人一人,原来并不是传言般爱妻或家中有只母老虎,而是好男人这一口。
几人眼光互相传达,往后可得与主人家隔开一段距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