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几人第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抬头发现其他人眼里也是如出一辙的惊骇时,他们这才发现,这是真的。
西娅在求救!!!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在那一秒被焚烧殆尽,他们下意识跑了起来。
一路横冲直撞地冲往他们最熟悉,也是成功率最高的地方——地窖。
恐惧如排山倒海般朝他们压过来,而只有心脏发出不堪重负的激烈鸣笛才能暂时缓解。
再快一点!
再快一点!
找到斯内普!
救救西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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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说得清斯内普冒着被伏地魔来一发索命咒的风险闯进里德尔老宅的原因。
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不明白。
当那几个“小跟班”跌跌撞撞冲进他办公室,以一种狂风过境的破坏力把他整齐划一的魔药室席卷成垃圾潭时,斯内普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好脾气——竟然能耐心听完小崽子们前言不搭后语的呼救,而不是直接一魔杖把他们丢出屋子。
直到他匆匆赶来,看清血泊里那奄奄一息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仿佛又看见那个堪称噩梦的夜晚,不过相比上一幕,眼前这幅“血流成河”的画面显然更有冲击力一些。
宽敞华丽的卧室内,一道道或明或暗的治愈咒从那根桦木魔杖杖尖钻出,它们无声无息地渗入女孩的身体,流血的伤口也在慢慢愈合,但也只是愈合。
看着怎么也祛除不了的狰狞伤疤,斯内普想到某种可能,脸色愈发黑沉。
“谢谢教授。”
“不过不用麻烦了,能止住血就很好了。”
女孩虚弱但依旧温和的语气并没有让斯内普脸色转好。
他慢慢地从半跪的姿势起身,居高临下:“随你!”
看着某人大步流星,连袍子都被风吹得鼓鼓囊囊的背影。
西娅:“…………”
西娅后知后觉地发现,教授大概,可能,也许是被她气跑了。
不过………那又如何呢?
西娅慢慢,慢慢地低头,抬手抚上自己手上狰狞的伤疤,“……能止血,就已经很好了。”
斯内普教授是个好人。
她也不该一厢情愿把他别人偶尔的善心当成救命稻草。
她的事,她会自己做。
无人看到的角度,女孩脸上的笑容狰狞得让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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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最终还是凭借着多年卧底锻炼出来的随机应变成功把自己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你是说………你找到了……老魔杖?”
有时候斯内普是由衷佩服伏地魔的,因为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把一句简单的反问硬生生做到停顿三次!
这情绪递进的………厉害大发了!
斯内普最终强行压下了这些想法,绷紧的脸让任何人都看不出端倪。
“在尖叫棚屋。”
“我把它藏在了尖叫棚屋。”
话音刚落,斯内普眼前的人登时化作一团黑雾,空气中只留下遥遥一句,“斯内普,仅此一次——”
将功补过的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
斯内普毫不费力的听出了这句话的潜台词,他恭敬地朝伏地魔离开的方向低头,面上神色却晦暗不明。
这边西娅的危机刚刚接触,可斯莱特林的危机却刚刚开始。
“什么?!”
“你要退学?!!”
“我不同意!!!”
还没等西奥多把话说完,达芙妮一连串的反对就成功让西奥多黑了脸,虽然黑脸的程度比起刚刚只是小巫见大巫。
“我想去陪她,哪怕她并不需要。”
谁都能听出西奥多语气中的苦涩和无奈,而这份情绪也成功让达芙妮冷静了下来。
“这次我们是运气好,但谁都无法保证我们每次的运气都这么好。”
“按她那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我都害怕下次,我们收到的就不是她的求救了。”
似乎是想到某个可能,在场的几人都僵了僵。
西娅是做得出这种事的!!!
话说到这个程度,达芙妮也彻底没有理由阻拦西奥多,于是在扎比尼的眼神示意下,她顺手拉过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潘西,三人离开。
这个动作仿佛给墙角的某人注入了一丝生气。
德拉科慢慢转身,眼底是说不出的晦暗。
“你要走?确定了?”
“确定了。”
西奥多语气轻快,似乎卸下了某个沉重的包袱。
看着意气风发的西奥多,德拉科心底却慢慢滋生出一丝不甘。
凭什么他能这么好运?
凭什么能离开的人是他?
明明……明明我不比他差!
心里的阴暗越积越多,直到西奥多突然来了一句,“其实如果你也一起走的话,西娅………”
“不用!”
德拉科飞速拒绝,刚刚被嫉妒冲昏的头脑终于回归冷静,就连脸色也沉稳起来。
“这里是最终的战场。”
“我不会离开霍格沃茨。”
“我在这,至少西娅会得到些有用的消息,总不至于一无所知。”
其实他早有预感,从他接下斯莱特林的位置开始,他就回不去了。
责任两个字,注定他没法像西奥多那么自由。
不过没关系,他会守在这。
等他的月亮来接他回家。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妈妈做的巧克力蛋糕了。
最后的最后,西奥多重重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
所有说不出口的复杂情绪,似乎都包含在这个动作里了。
西奥多走了,德拉科几人都没去送他。
他们站在高高的阳台上,夕阳的余晖平等地洒在每个人身上。
微风徐来,德拉科似有所感地环视了几个好友,总觉得这群不讲义气的家伙终有一天会只留下他一个。
不过……那又如何呢?
等西娅踏着七彩祥云来接他的时候,他就等着看这群家伙羡慕嫉妒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