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毛也不着急,很是享受零陆在他的压迫下不断反抗最终还是败给他的胜利感。
哪怕前方停留的面包车在不断按喇叭催促。
空中传来直升机盘旋的声音,老毛嘻嘻哈哈的脸色瞬息之间变得阴狠,“操他大爷,来得真快。”
零陆望向头顶,背后一阵加了劲道的推力导致她整个人往前摔去,她的膝盖磕在车上,痛得她鼻尖发酸。
她不情愿地抬腿上车,省得多挨顿打。
等不及车门关上,络腮胡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零陆的身体往旁边倒在另一位女人的身上,她的嘴巴上贴着黑胶布,原先没有被绑住的双腿多出许多圈缠绕的麻绳。
“:不好意,”零陆的瞳孔瞪大,她看见了这名女人满脸的血,也认出了这名女人就是在车厢内和她说过话的另一名清醒过来的女人。
害怕和愤怒涌上零陆的心头,她下意识扭头瞪向老毛。
老毛反手一个巴掌给零陆的脸颊加上两道红手印,随即扯住她的头发狠戾地讲,“你他妈瞪什么瞪,再瞪老子就让你和她一样。”
早有准备的零陆咬紧牙齿,一脸倔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顾总,发现一辆面包车。”直升机上的保镖亲眼看到零陆被推上面包车后通过手机向顾知也报告,“已经确认过太太就在那辆面包车上。”
“:从前面包过去。”顾知也的双眸像冰冷的深潭,透过前面那块挡风玻璃急切的在道路上搜寻着面包车的车影以及它留下的任何痕迹。
司机加快行驶速度。
络腮胡不断透过后视镜锁定直升机的位置。
“:飞过去了。”他舔舔干涩的嘴唇,“难道不是顾知也的人?”
“:想在前面包咱们?”老毛狰狞的脸上露出阴森的笑容,“后面有车追来?”
“:没有。”络腮胡瞟向后视镜,在他再度瞟向后视镜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他紧巴巴地讲,“有了,不止一辆。”
老毛咧着嘴猖狂地笑出声,他很清楚,他咧着的嘴角正在抽搐。
零陆厌恶地看着他,视线首先就锁定在他抽搐的嘴角上,所以这人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样无所谓,他也在害怕。
脾气阴晴不定的老毛像是被人揭掉遮羞布一般恼怒起来,他死死捏住零陆的下颌,力气大到恨不得把她的骨头捏碎。
“:有她在还怕走不了?只管往前开,不管有多少人都得给乖乖给咱们让路。”
零陆感觉两边骨头正在发出即将断裂的相声,她被绑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在隐忍疼痛之下大幅度地发抖。
她把视线移向一边,不和老毛对视,
“:真是清高,传闻都说顾总对他太太爱得不得了?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说要是让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们跪下他干不干?”
老毛半张着嘴用舌头来回舔着齿尖。
“:去死吧你这条见不得光的臭虫。”零陆听不得他用这种下流的语气说顾知也,不忿的回嘴。她性格里的那股倔劲被压了一路,早就看这两人不爽了。
“:死娘们。”老毛抬起手又想给零陆一巴掌。
“吱”的一声;刹车被踩死发出地喊叫。
零陆撞上前面的座椅。
老毛用手扶着座椅控制好身体的平衡。他眯缝着眼睛盯着前面那台拦路的直升机。它正停在分岔路的路口上,扼杀掉所有他们可能通过的机会。
“:倒车。”他发疯般地大喊大叫。
“:倒不了。”络腮胡看向后视镜里头出现的分成两排堵死他们所有退路的四辆车。
老毛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刀,紧攥着零陆的胳膊,把泛着寒光的锋利的刀锋对准她的脖子,仅仅隔出一拳的距离。
“:没想到我有一天居然能见到有权有势的顾总,哈哈。”老毛干巴巴地笑了两声。
顾知也像一尊雕塑一般站在那,大风不断吹动着他的衣摆,吹落周围树木的树叶,在空中飞舞一番过后在他的周身缓缓落下。
十几名保镖穿一身黑的工作服有序地排成三排站在顾知也身后。在阴沉的天空的气氛渲染下,这里仿佛即刻会发生一场恶战。
顾知也的视线急切的在零陆的脸上和裸露的胳膊上搜索,看到她带着手指印的脸颊时,心脏猛然紧缩。
零陆的神色在车子停下来还未见着顾知也的那一刻,倔强便已转化成委屈。
两人隔着大段距离对视片刻时间,眸色中蕴含着无声的千言万语。
“:你想要什么?”顾知也果断问。
“:让你的人把直升机挪开,另外准备好一千万现金,放到我指定的位置。”
老毛的视线扫过四辆私家车后面的大段空旷的山路后洋洋得意地讲,“放钱的地址我还没想好,会通过别的方式告诉你。”
“:打电话让人准备钱。”顾知也对着助理讲。
零陆不认为这个人真的能从顾知也这里拿走这一千万。她默不作声,定定地望着他。
“:顾总爽快人。能随随便便拿出一千万的话一千五百万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吧。”
老毛瞪大眼睛,握着刀子的掌心汗涔涔的,他把刀子往零陆脖子的位置靠近了点,“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拉上你女人给我陪葬。”
“:你要是伤到她,我就让你一毛都拿不到。”顾知也的声音比平时说话的声音更为低沉。他锋利的眼神紧盯着刀锋和零陆脖颈间的距离。
助理拨通电话后把手机递给顾知也,“老大。”
“:顾总,狙击手已准备就绪。”
“:立马准备一千五百万现金。”顾知也一边听着话筒那边的人讲话一边把他要说的话说完。
络腮胡一直靠着车身,逃亡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眼下的情况不对劲,顾知也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好说话的主?
老毛也有同样的诧异,顾知也这么好说话?看到这个女人被作为人质时刻有被杀害的风险下,他还能这么淡定?
他的视线再度看向后方空旷的山路,没有警车。内心的不安感驱使着他想快速离开。
“砰”的一声吓得不知情的几人心脏一滞,下意识缩紧脖子。
鸟类被声响惊动,尖叫着飞上天。突兀的“砰”声还在这片山林间回荡。
老毛瞪大着不甘的眼睛躺在地上,脑侧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太阳穴周边的皮肤焦黑。
络腮胡蹲在地上,眼瞅着躺在地上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老毛以及在蜿蜒的林间若隐若现的警车车灯,深知已经无处可逃,双手抱头,不做挣扎。
零陆从惊吓中回过神后感觉到胳膊上的束缚消失,睁眼的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老毛的情况,被一具带着温度和熟悉的香味的坚硬的身体抱住,耳边传来关心的呢喃,“不要看。”
零陆的眼睛表层浮现雾气。
助理上前割断绑着她双手的麻绳。
顾知也利落地帮她解开,紧牵着她的双手心疼地盯着她腕上的一圈圈红痕。
同时,两位保镖上前按住络腮胡,等着警察到来之后把人交给他们。
“:还有车上,车上还有好多人。”零陆抓着顾知也的手掌焦急地说。
助理立即带着其余的保镖上前把车上其她人小心的从车上抬下来,解开束缚她们的绳子,扯下她们嘴上的胶布并联系医院派救护车。
顾知也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零陆的肩头,关切地轻声喊她,“陆陆。”
“:哦。”零陆抬起茫然的脸。从顾知也追上来到被救,短短几分钟的过程当中她没有感知到身上有任何情绪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