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一肚子气的童文才气冲冲地独自一人回房后,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仿佛要将整个房间都点燃一般。
“什么盛安郡主?
不过是认下的一个臣子家的女儿罢了!我爹可是皇上的亲舅舅,我更是皇上的亲表弟啊!她算什么东西?
哪有资格在岳国公府里如此嚣张跋扈、作威作福?”
童文才越想越觉得憋屈,愤怒的火焰在他眼中燃烧。
“哼,皇上真是越来越糊涂了,连远近亲疏都分不清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时,情绪激动的童文才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伸手猛地一挥,将桌上摆放着的唐三彩摆件狠狠地扫落在地。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那件精美的唐三彩顿时变得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再也无法拼凑还原了。
要知道,这个唐三彩摆件价格不菲,而且它还是童文才花费了大量钱财,从一个秀才家中强行夺走的祖传之物。
如今就这样被摔坏了,实在令人惋惜不已。
在这岳国公府内,二少爷童文才可谓是备受宠爱。
除了他的母亲李月儿之外,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和不公。
心中仍然怒意难消的童文才眼珠子骨碌一转,目光便瞄到了两个正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里,竭尽全力想要降低自身存在感的通房丫鬟身上。
童家两兄弟在元京城内那可是声名远扬之人,但却并非美名,其兄长童文杰胆小怯懦、软弱无能;弟弟童文才则更胜一筹,名声恶臭,嚣张跋扈不说,还欺男霸女,满肚子坏水。
元京城中的那些真正的名门贵女根本就看不上童家这两兄弟,而条件与家世稍逊一筹的女子,童家又不愿屈尊聘娶。
如此这般折腾下来,如果不是皇上恩赐良缘,恐怕这两兄弟不知何时才能成家立业。
尽管没有明媒正娶的正房夫人,但童文才身边向来也不缺少女人,他院子里的通房丫鬟来来去去足有十几二十个之多。
然而,童文才内心深处仍旧渴望着日后能够迎娶一位出身正统高贵的名门淑女。
正因如此,他至今为止仅有通房丫鬟,甚至连一个拥有名分的妾室都未曾纳过。
这两个通房丫鬟的卖身契都被李月儿牢牢地攥在手中,平日里还要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童文才这位性情喜怒无常的主人,可以说是整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稍有差池便会惹恼主人,招来无妄之灾。
“你们两个随我过来,到西厢房去。”
一听到“西厢房”这三个字,两名可怜巴巴的通房丫鬟顿时吓得双腿直打哆嗦,几乎要当场瘫倒在地。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提及西厢房,童文才的眼眸中却闪烁出兴奋异常的光芒。
根本不顾及这两个通房丫鬟是否心甘情愿,童文才大踏步地径直走向西厢房,然后毫不客气地将两个在门口犹豫不决、死活不肯踏进房门一步的丫鬟硬拖着拽了进去。
在这拖拽的过程中,隐约可以看到丫鬟们的身上遍布着各式各样、新旧交错的伤痕。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被关得严严实实,不大一会儿紧闭的房门里,传来了两个丫鬟凄厉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