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侯出现在夏新远的大帐里,就坐在夏新远的办公桌前。
夏新远的大帐十分宽敞,分为办公区,会客区,起居区,外面全是警卫,层层封锁。
“你,你……”
夏新远乍然一看,这不是刚才来收碗筷人的杂工吗?
“不认得我?你不是要叫我一声爹吗?”陆景侯问,慢条斯理地扯下假胡子,摘掉帽子和假辫子,擦擦脸上的麻子。
“你!”
“小声些,吓着我了。”
“陆…陆……”
“嘘,听话。”
陆景侯竖起食指,给个噤声的动作。
夏新远不由往后一退,不由低压了嗓门,“你,你不是出去吗?怎么还在我大帐里!?”
他明明看见刚才的杂工,收好碗筷后就立马退下了。
难不成他眼花?
他跟杨五爷的对话,貌似全被陆景侯听见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脑子里嗡嗡的。
陆景侯便说道说道,“前天,我来你大帐里装了窃听器。”
又说:“昨天,我来藏了一把枪,就是这。”
好似变魔术。
陆景侯从椅子下面,摸了把枪出来。
他咔咔两声将子弹上膛,接着说:“刚才,我把碗筷拿回伙食营,就又回你这来了。”
还说:“你不是要喝酒吗?我专门给你拿来。”
夏新远听陆景侯说完,才注意到办公桌上多了两壶酒。
他又被吓出一身汗,“野猫,野猫,是,是……是你故意放进来的!”
“嗯,抓野猫可费劲了,我差点被挠。”
“陆景侯!你好狡猾!!”
“嘘,小声些,你吓着我,我的枪会走火的。”
陆景侯一边说,一边掏出两三寸长的消音装置,组装到枪管上,悠悠瞄准夏新远。
夏新远连连往角落里退,摇动着双手,“不,不要,陆景侯,你不要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你有什么?”
“我,我有……”
“你都死皮赖脸管杨五爷要钱了,还能拿什么给我?”
“我…我不做大帅了,这总行了吧?”
“你要把你们南边的地盘,全都拱手送给我?”
“只要你留我一条命,南边从今以后就都是你陆景侯的,你也可以当大帅,不必再听龚定军发号施命。”
“可是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那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说呢?”
“你……”
夏新远又往角落退了好几步,好似才一下子反应过来了,说:
“温家人不是我下令杀的。”
“我只是派了人,假扮土匪引你出关,想把你做掉。”
“你不是没事吗?你就放过我吧。”
“抽屉里就军事布防图,你想要就全部拿走。”
“右手的柜子里,还有电台密码本。”
但。
陆景侯仍然没兴趣,反而有些疑神疑鬼,说:
“夏新远,想我陆景侯死的人太多了。”
“引我出关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有人教唆你?”
“你老实交待出来。”
“如果你不是主谋,我就让主谋先死。”
夏新远又吓得往角落里退,“没有人教唆,也没有人能教唆我夏新远,就是我一个人干的。但是,但是……
角落里挂着一幅垂帘,开就能隔出更衣间。
垂帘后面藏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
夏新远突然抓住麻绳,表情变得吃人般狰狞,“但是!我一个人上黄泉路太寂寞了!陆景侯,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说完。
夏新远用力把绳子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