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新远满脸狰狞,横肉抽搐,咬着牙关一字一句低吼:“陆景侯!我要和你同归于尽!你不要我活,你也别想活!”
别、想、活!!
夏新远的眼里就快迸出血来。
但听嗖的一声。
粗实的麻绳整根往下掉,砸在夏新远的脑袋上。
陆景侯低眉浅笑,“夏大帅,你要勒死我?”
夏新远硬生生一僵,然后就去扯另一边垂帘后的绳子,可绳子还是掉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
他在他的大帐里埋了炸弹,大帐外也埋了很多,两绳子随便拉一根,就会马上爆炸。
这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专门用来防着陆景侯暗杀他。
他不想胡光大的死重演他自己身上。
要死就一起死!
可,可可可……
绳子不像有人动过,炸弹却没有爆炸。
“难怪你啥都可以给我,连最机密的布防图都交出来了。”陆景侯说,慢条斯理地拉开抽屉,取出厚厚一叠图纸,一张一张慢慢看。
的确是真正的军事布防图,有详细的绘图时间,就在上个月。
照图上发起进攻,很快就会全线崩溃。
可惜他陆景侯也不感兴趣。
他把布防图扔回原位,重新看向夏新远,说:
“夏新远,我不会和你一起死,我老婆在等我回家。”
“不晓得你听说没有,我要当爸爸了。”
“你要是活得到那一天,我不介意请你喝满月酒。”
“还会请你参加百日宴。”
夏新远的脸上一阵抽抽,隔着桌子怼到陆景侯眼前,顶着陆景侯手里的枪口问:“是不是你把我装的炸弹拆了?”
陆景侯忒嫌弃,用枪口把夏新远的脑袋顶远些,“别离我这么近,你太丑了,我眼睛受不了。”
“陆景侯!”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
“我装的炸弹在哪??”
“在我想让它们在的地方。”
“哪?”
“晚一点告诉你。”
陆景侯悠然起身,居高临下,“夏新远,我等着听你叫一声爹。”
又说:“我快要当爸爸了,真有点不适应。”
“就想听你叫一声。”
“我品品当爹是啥滋味。”
“给我的孩子当一回大哥,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好好珍惜。”
夏新远听得,眼睛一阵一阵瞪大,又一阵一阵缩紧,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说:
“陆景侯!”
“就我的年岁,给你当爹还差不多!”
“你最好一枪打死老子,否则叫爹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你的小孽种都得跟着你,管我叫一声爷!”
陆景侯越听越不舒服,大长腿一迈,从桌上翻过去,径直来到夏新远的面前,将枪口塞进夏新远嘴里。
夏新远以为陆景侯要开枪,不料陆景侯用另一手,往他的左眼里抠。
“啊……”
疼死了!
夏新远奋起抵抗。
陆景侯就把枪管往夏新远的嗓子眼里捅。
夏新远更难受了,顾得了眼睛就顾不了嘴,嗓子眼被捅得想呕又呕不出来。
陆景侯之前的漫不经心,全然变成了直叫人胆寒的狠毒与冷酷。
“夏新远,背着我骂我的孩子,我当不晓得,可你当着我的面骂,我实在是做不到不给点你教训。”
于是。
陆景侯的手指头,直往夏新远的眼窝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