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字字句句往她心口上扎,让她破了大防。
盛老太太颤抖着手,对盛紘道:“快,发卖了她,送去最脏的勾栏院,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噙霜扫了盛紘一眼,冷哼道:“让主君发卖我?你有这么大的面子吗?他敢吗?”
盛老太太颤声道:“盛紘,你愣着做什么,没看到林氏欺辱我吗?快给我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贱人。”
盛紘面色淡漠,双眼寒冷如冰,一句话也不说。
林噙霜无所畏惧,斜睨着盛老太太:“我虽是妾室,但如今的盛家,只有我墨儿一人在朝做官,墨儿最孝顺的,就是我这个亲娘,主君是多么现实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为你这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老贼婆处置我呢?”
她含笑逼近,眼眸如刀:“母以子贵,子以母贵,谁让你没本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呢,纵然你是所谓的勇毅侯独女,但时过境迁,人走茶凉,父母都没了,谈什么尊贵,现在也只能在我手里熬着。”
此时此刻,林噙霜的疯狂,将过往在盛紘面前辛苦营造温柔体贴、婉转乖顺的形象打得粉碎。
可她不在乎,今时不同往日。
盛紘没了官职,两个儿子,一个入了宫,一个被女皇陛下金口五十年不许科考。
她的女儿墨兰,就是盛家唯一的指望。
别说林噙霜暴露真面目,就算她像康姨妈那样恶毒,动辄敢打敢杀,盛紘也不敢动她。
盛老太太一阵头晕目眩,正要怒骂盛紘。
盛墨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又在闹什么?是嫌家里还不够乱吗?”
林噙霜大喜,赶紧走过来,哭道:“墨儿,你回来得正好,就是你老虔婆,害惨了你父亲和哥哥,这次绝不能放过她。”
盛墨兰还没来得及脱下官服,就急匆匆赶来了,一身气势,慑得乱糟糟、吵嚷嚷的室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目光扫了盛老太太一眼:“一把年纪了还不消停,是想让所有盛家人都上断头台,您老人家才甘心吗?”
盛老太太与她教导出来的盛明兰一样,最是欺软怕硬。
盛明兰仇视林噙霜,为何放着盛长枫不算计,非要把主意打到盛墨兰头上?
原因就在于墨兰是女儿,家庭地位不如长枫,所以柿子挑软的捏。
如今的盛家,以盛墨兰最有权势、最为强硬,盛老太太哪敢与她呛声?
林噙霜鄙夷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刚才的气势不是很足吗?还要让主君发卖我去勾栏院,怎么不接着发威了?”
盛老太太老脸青白交加,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强忍着怒火,吼道:“滚!滚出我的寿安堂,我不想再看到你。”
林噙霜哼道:“你不想见我,我还不想看你这张老脸呢。”
盛墨兰拍了拍亲妈的手背:“娘,你先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
林噙霜点了点头,恨恨瞪着盛老太太道:“盛家时日长久,咱们走着瞧吧,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说完,拉着周雪娘的手,转身拂袖而去,